第8章 母亲病重(1 / 1)

“你且安心,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亲对我不闻不问六年,如今忽然将我接回,必然是有求于我,即使再怎么对我心生不满,想来也不会拿我怎样。”

展昭月放下茶盏,下了炕,说道:“回京已有三日,还未曾见过母亲,旁的事便不要再想了,先随我去见母亲。”

听着小姐心中自有盘算,春喜心里算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跟着展昭月去了颂寒居。

上一世,柳氏母女从中作梗,她到死都没见到自己的母亲,这一世反而因为自己的反抗,禁了柳氏的足,让她有机会见到母亲。

今年的冬天来的十分凛冽,北风紧缠着碎雪在空中不停打转,窗棂上也结了霜。

母亲的宅子离西院并不太远,只是因着寒风刺骨,雪又不住纠缠,两人走了很久才到了颂寒居。

院落虽小,却打理得井井有条,青石小路上的雪似乎是刚扫过,青石上只结了薄薄的雪,落到地上便消融了。

主仆二人迎着抄手游廊望向院落,冬青树苍翠欲滴,红梅开的正艳,同这冰天雪地倒是相得益彰。

展昭月觉着奇怪,怎生的都快到门口了,竟连个仆从都没看到?

她内心忽然不安起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也没想的揭开厚重的门帘,屋内死寂一片,隐隐有发霉的味道,伴随着药的苦涩传入展昭月的鼻腔。

屋子比院外竟还冷上几分,两盆火炉早已偃旗息鼓,屋内的陈设更是破旧不堪,只要走过屏风就能看到临窗摆设的拔步床,床上的帐蔓不知用了多久,已然发黄褪色。

展昭月心如刀绞,走向床边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她强压下内心的苦涩,不想鼻子却先酸了。

“夫人,用些药吧,您这身子可经不起这样拖呀。”

说话的薛妈妈是王沅君的乳娘,自王沅君出生便一直侍奉在侧,看着她这般不爱惜自己,她也跟着心痛。

“我的身体我自个清楚,心病难医……咳咳……”

帐蔓紧紧闭着,王沅君无力的躺在床上,眼泪簌簌而下。

薛妈妈也跟着抹眼泪:“夫人,就当是为了小姐,您好歹也用些药吧。”

她们家小姐命苦,曾经荣宠万千的庆国公府嫡女,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王沅君似乎有些动容,却又如同心死一般,迎着窗外呼呼作响的寒风中阖上了双眼。

似乎是注意到展昭月的动静,在旁侍奉的老妈妈端着药碗的手回过头:“你……你是……小姐……”

薛妈妈震惊过盛,不慎将药物碗摔倒在地,她顾不得这些,忙上前确认:“夫人,小姐回来了,真的是小姐。”

展昭月迎着薛妈妈的步伐又往前走了一步看到母亲枯黄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欲要掀起帐蔓,可抬手半晌终是无力落下。

母亲的身子竟然已经溃败成这般了吗?

可怜她上一世竟一点也未察觉。

薛妈妈忙上前替王沅君掀开帐蔓:“夫人,小姐回来了,奴婢扶您起来。”

王沅君嘴巴一闭一合,不知要说什么,只是那眼睛自打看到展昭月便未曾挪动过半分。

她被薛妈妈扶起来半坐着,整个身子倚靠在薛妈妈身上,拥着厚重的被子,许是因为病久未医,面色枯黄,脸颊凹陷,早不见当年艳色。

展昭月再也忍不住了,心似乎被剜了一刀,疼的四分五裂,连喘气都艰难起来。

她扑向床榻的母亲,握住了母亲骨瘦如柴的手,看着她深陷的眼球,望着自己时的那一份惊喜和无措,前世万般苦痛难以自抑的涌上心头。

春喜立在一旁,看小姐难受的紧,也跟着哭了起来。

“昭昭,是你吗?为娘的昭昭……咳咳……”王沅君看着展昭月,情绪过于激动,蓦然重重咳嗽起来,每一声都扯着心肺一般,几乎要耗光她所有的力气。

展昭月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喊了一句母亲便将头身埋在她的手间。

母女俩抱作一团,哭得情难自抑。

“母亲,是我,都是我不好,让母亲为我忧心,连您病重成这样都浑然不知。”

展昭月恍然间又想起自己前世嫁给陆沉舟冲喜,三日回门以为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却没想到传来的却是母亲撒手人寰的消息。

待她回到陆府,全府一片缟素,正厅停放着两个棺材,短短一日陆沉舟一命呜呼,陆家将陆沉舟的死怪罪到了她身上,扬言让她陪葬。

彼时她正沉浸在母亲撒手人寰的噩耗当中,内心悲痛不已,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活活的封入了棺椁,结束了她可笑的人生。

“昭昭,好昭昭,别为娘难过,娘这一辈子还能再见你一面,便就是死也无憾了。”

王沅君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心痛至极,恨自己的身体行将就木,连多陪伴女儿一些时日都无法做到。

展昭月抹了把眼泪,强撑起笑意:“娘,您说什么呢?如今我回来了,就一定要治好您,您还要看着我出嫁呢。”

“好,娘的昭昭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大了,眼看都能嫁人了……咳咳咳……”

还想再说什么,却因身体实在太弱,每说一个字便牵扯着喉咙生疼,忽觉喉中一阵腥甜,王沅君呕出一口血来,浸红了发白的衣衫。

王沅君虚软无力,大半个身子倚靠在薛妈妈身上,说话时扯着心肺,喘一口气都难,今日见到展昭月,竟破天荒说了这么多,难怪会呕出血来。

“娘,娘,春喜,快请郎中。”顾不得展昭月急切的呼叫,王沅君忽然阖起眼睛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春喜知道事态紧急,顾不上应声,便急的跑了出去。

展昭月强打起精神,与薛妈妈合力将王沅君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停下来。

看着母亲形销骨立的模样,她的眼中浸满了心疼:“母亲原不是住在秋水阁,如今为何住在这小偏院?院中又怎荒败成这样?”

“寒冬凛冽,屋内竟连取暖的炭火都没有,随侍的奴婢怎么也只剩你一人?”

“我离府这六年,究竟出了多大的变故,竟让母亲的身子亏损成这样?”

最新小说: 藏起孕肚去离婚,大佬竟是恋爱脑 无法忽视的心情 总裁请你善良 简文集 相逢草草 这个师妹太能装 皇太奶驾到,后世子孙赶紧跪迎 时光只为你倾心 通房娇妾 外室欺上门?我转身嫁给渣男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