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烟彻底懵圈了，小脑瓜里塞满了问号。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这问题本身就很奇怪！
他漂亮的紫眸一沉，脸上还染上了委屈，“圣雌是不是不开心了？”
唐红鸾：……
这脑子能不能在线一会儿？
“没有！”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我是问，狐地的兽人们，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不求回报地就对降临的圣雌，这般百依百顺、竭力侍奉？这总得有个缘由吧？”
灵烟的脸上依旧闪出几分茫然，很快他垂下眸子……
唐红鸾看在眼里，“你好好想想，答得好，今天晚上就挑你！”
灵烟眼睛一亮，几乎是同时，“唰”的一声，一对毛茸茸的紫色狐耳激动地从发间弹立起来，身后那条蓬松的紫色尾巴更是抑制不住地疯狂摇摆……
不知何时站在石殿门口的银珏，俊脸色白了一下。
“银珏，要不要……一起进来聊聊？”她望向站在门口的银珏，笑意加深。
“别啊圣雌，不要叫银珏，他会扫兴的！”灵烟一个箭步跑到门口把刚迈进门的银珏狠狠推了出去，然后把殿门重重关上。
唐红鸾额角直突突，关键是，这没脑子的憨憨到底能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啊……
“我知道！这都是狐地兽神的旨意，兽人们要对降临狐地的圣雌竭力供养！”灵烟关好门，像只欢快的小狗来到唐红鸾跟前，紫色眼眸亮晶晶的。
“如果敢违抗兽神的旨意，狐地就会遭殃！”
唐红鸾蹙眉，这答案感觉像是在外围打转。
离核心似乎近了点，却又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
“哦？既然你们这么……尽心尽力地供养圣雌，”她刻意放慢了语速，“那想必，我在这里一定能颐养天年，安稳无忧了吧？你们……会一直这样养着我的，对吧？”
“只是……我的寿命可能……有点点长……”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少说……也得活个几百年吧？”
她微微歪头，目光清澈地看向灵烟，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们……不会嫌弃我活得太久，吃得太多吧？”
灵烟彻底傻眼了，嘴巴微微张着，半天没合拢。
圣雌……竟然问能活多久？
他眸色闪过一丝慌乱，兽神要求狐地兽人供养圣雌，自然也有代价……
不过圣雌不了解狐地，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只是这个代价很是残酷，他如果现在告诉圣雌，她一定会不开心的。
“银珏银珏！”他猛地转身就往外冲，一把薅住站在门口的银珏，死命把人往里拽。
“快！你来跟圣雌解释！”
银珏：？？？
看着灵烟这副火烧眉毛、贼心虚的架势，银珏心里警铃大作，准没好事！
有好事的时候，灵烟能这么殷勤的叫他？
灵烟见他不为所动，更急了，压低声音飞快地把烫手山芋塞过去，“圣雌问……问咱们会不会一直养着她！养到老！”
那眼神，明晃晃写着“这题我不会，交给你了！”
银珏眸色骤然一沉，冷飕飕地斜睨了这只装傻充愣的紫毛狐狸一眼。
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搁这儿装什么清纯无辜小白花呢？！
这么久了，你见过哪个圣雌能安安稳稳在狐地颐养天年的吗？！就算他们想养……狐地这片土地，它答应吗？！
银珏薄唇紧抿，半个字都懒得吐。
他无比利落地甩开灵烟的手，身形一晃，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踏出了殿门。
下一秒！
嗖！
一道银色的残影掠过，快得只在原地留下几缕扬起的微尘！
他直接……溜了！
唐红鸾秀眉紧紧蹙起，清冽的目光扫过门口拉扯的两人，最终定格在银珏那果断消失的背影上。
呵……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唐红鸾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满脸慌乱的灵烟，“从今以后我自力更生，用不着你们狐族费心供养了！”
“别啊圣雌，兽神会发怒的！”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违逆供养……兽神降下雷霆之怒，整个狐地都承受不起！我们……我们必须供养您！这是狐地的法则！”
“可你们又怕我活得久、吃得多……早晚会嫌弃我的！”唐红鸾摆摆手，“早晚的事罢了……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哎呀！不是这样的！！”灵烟被这直指核心的质问逼得几乎要抓狂，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紫色的头发，“我们真的不会嫌弃圣雌啦！”
“我们竭力供养圣雌，圣雌才会宠幸兽人，如此，狐地的凶兽也变不会轻易伤害圣雌了！”灵烟咕哝着，“如果圣雌不宠幸狐地的兽人，时间久了，凶兽们便会攻击圣雌！就连狐地兽人恐怕也难以抵挡……”
唐红鸾瞪大眼睛，还有这等事？
所以难道今天她和碧泽被凶兽攻击，是因为这……荒唐的理由？
猛地，她恍然，怪不得，狐兽人说凶兽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而她和碧泽一出门就连连惹上凶兽……
难道跟这有关？
不管如何，凶兽很大可能是将他们与狐地兽人区别对待了！
费了这半天劲，利诱哄骗轮番上阵，结果……就套出这么点似是而非的东西……虽然离预期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股浓浓的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
她累了，剩下的改天再说吧。
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瘫，“灵烟，你那套水母摇……学得怎么样了？”
这话题转得比山涧的溪流还急！
灵烟先是一愣，方才那点忐忑瞬间被惊喜冲得干干净净！毛茸茸的狐耳也跟着精神地竖了起来。
“摇的很丝滑了！”紫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尾巴也摇得飞快，“圣雌现在要看吗？”
唐红鸾看着他这副急于表现的样子，故意拖长调子，“那今晚就挑你！”
“圣雌果然慧眼如炬！”他话音未落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
唐红鸾微微前倾，眼神一冷，硬是将灵烟定在了一米之外，“干什么都行是不？”
灵烟脸色一红，耳尖也染了粉，“都听圣雌的！”
“嗯，本雌休息会儿，等天黑了你再来吧！”
灵烟神情认真、脸色绯红，“我回去准备一下！天黑了顺便把吃的给圣雌送过来。”
唐红鸾眯眼，“多带几个人过来，一个人太单调了！”
闻言灵烟眼睛瞪圆，耳根通红，圣雌的喜好还真是……别具一格！
几个人一起……也不是不行……